【编者按】10月8日上午，海南医学院党委书记赵建农、院长陈国强院士带领全体领导班子及相关职能部处负责人，赴附属海南医院调研。在参观医院院史文化长廊，实地查看医教协同项目施工现场，听取附属海南医院党委书记姜鸿彦教授汇报医院改革发展情况，并与大家充分座谈交流后，陈国强从高校附属医院的定位与使命切入，对附属海南医院在学校发展中的表率作用，如何实现问题导向、目标导向与效果导向相统一，破解发展难题等发表了近90分钟的即兴讲话。我们根据其讲话录音，进行整理，择其主要内容，予以刊载，以期全体海医人尤其是附属医院全体医务员工深入思考，匡正干事的导向、增强干事的动力，形成干事的合力。
同心同向同行，以附属医院高质量发展为海医改革提质增效
——陈国强院长在附属海南医院调研座谈时的讲话
（根据讲话录音整理）
2023年10月8日
刚才，听了鸿彦书记的汇报，我对附属海南医院的发展成绩非常感慨。特别是2021年以来，通过综合改革，虽然经历了疫情的考验，但依然在医疗、教育和科研等方面取得了预期成效。在国考以及中国医院排行榜上，也都取得了大跨步的提升。这些都值得高度肯定，也要对医院领导班子和全体医护人员的努力拼搏表示感谢。不过，在我看来，无论是医疗还是教育与科研，改革的效果一般不会立竿见影，通常会在三五年后真正显现出来。习近平总书记在两次“4.13”讲话中强调，要有“功成不必在我”的精神境界和“功成必定有我”的历史担当。附属医院实现高质量发展就是一个“功成不必在我”的工程。
在我到海医上任之前，海南省人民政府专门印发了《关于支持海南医学院深化改革高质量发展若干措施的通知》，给予海医很大的支持，在增加预算投入的同时，以信任为基础，赋予海医在经费使用、设备采购、人才聘任、职称评审等方面办学自主权。文件中也对海医的改革发展提出了5年目标和10年目标。坦率地说，这些目标也是我自我加压的结果，因为我觉得必须要对得起政府如此大力度的信任与支持。大家不要觉得这些目标很高，听上去不可能做到，我相信，只要我们团结一致，真抓实干，海医有这个底子，也有这个能力，去一一达成甚至提前达到。当然，这些目标的实现需要附属医院共同努力拼搏的，因为附属医院是海医发展的最重要组成部分。
附属医院是医学院校改革发展的重要引擎
我首先想讲一下，高校的附属医院不同于一般的医院，之所以称为附属医院，是因为职能和定位是不一样的。
第一，附属医院是医学院校的重要声誉地。对医学院校来说，有两个面向社会的“出口”：一是培养的人才质量高不高；二是医疗服务质量高不高，科技创新能力强不强，医务人才的素质高不高。从这个意义上看，附属医院是一个医学院校的重要声誉地。我的理念是，附属医院不是越多越好，而是越精越好，要能为维护和增强学校声誉做出贡献。
第二，附属医院是医学院校临床理论和技术创新的重要策源地。附属医院一定要在临床理论和新技术的创新策源或者新技术的推广上发挥积极作用。因为，临床理论的创新，新技术的发明或者应用推广，靠学校是做不到的，一定要依靠附属医院。
第三，附属医院应该成为医学院校重大医学科学问题的提出地。我们说医学科学问题需要源自临床，要回到临床。这首先要求我们的临床医生在临床实践中能够深入观察，并发现和提出真科学问题。附属海南医院作为海南自贸港中综合实力最强的医院，就应该成为一个真正的重大医学科学问题的提出地，不能对很多问题视而不见或者看到了但没去重视、没去深挖，而要善于从临床实践中发现问题、提出问题，很多伟大的发现就是从我们日常临床实践中不起眼处起步的。
第四，附属医院应该成为医学院校学科建设的新高地。附属医院的学科建设不仅仅局限在临床学科，应该包括基础学科、公卫学科、药学学科、医学人文学科等。刚才鸿彦书记讲的“院院机制”也好，科研平台共享也好，都是建立在附属医院作为学科建设高地的基础上的。
从这四个方面来说，我觉得海南医学院一定要高度重视附属医院的发展，附属医院不发展，海南医学院也难以发展。
附属海南医院要争当海医改革发展新征程的表率
从目前来看，附属海南医院在各方面都位列全省首位。但从医院发展的定位来看，不能仅仅满足于全省第一，一定要跳出海南，甚至跳出华南，来审视自身的发展。对海医来说，我们的附属医院之间也应该形成一种比学赶超的氛围。但在我心目中，附属海南医院应该成为表率。
首先，在提升医疗服务质量和服务能级方面做好表率。我在学院推送的视频号中看到过一条留言，说“先把医院上上下下医护人员的责任心提升上来吧，去了都感觉懒懒散散、不务正业。”这段留言不一定是针对附属海南医院的，也不管这段话是真的假的，多多少少说明我们的附属医院有这种情况存在，责任心不强。在我没到海医就任前，我也到访过海医的附属医院，有个别医生穿着拖鞋看病的，白大褂也不穿的，穿了也不系扣子的。这不是一种好习惯，难以给病人一种舒适的感觉。医护人员的形象好了，病人见了你，心情也会好很多，心情愉悦了对医患关系、对患者健康都是会有影响的，因为医学也是需要人文的。要做到这一点，就要求整个医院的精气神都要提振起来。一个医院的精神面貌就是通过这些细微方面表现出来的。虽然这些东西不是国考指标，但这是医护人员最基本的素质，也是医生被称为“纯洁的知识分子”、广泛受到尊重的原因之一。
其次，在推动科技创新和成果转化方面做好表率。这也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做到的，但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们还是主要以自然基金、SCI论文数量来衡量。我看了一下，三家直属附属医院过去5年国自然项目立项情况，从数量上看，附属海南医院目前还是表率，但这个表率的含金量太低，绝对数量太少，除去地区基金项目，就所剩无几了。前面我给大家解读了省政府支持海医发展的文件中确定的目标，里面就有承担国家级项目的目标。这两天，省委书记冯飞同志在贯彻学习落实习近平总书记两次“4.13”讲话精神的要求中，强调了目标导向和效果导向的统一。附属海南医院就要根据省政府给我们制定的发展目标，来推动国家级科研项目的申报，不仅要实现数量上的增加，更要实现质量上的提升，这也能够使我们医生队伍的质量得到很大提升，因为只会看病而没有足够科研能力的临床医生，在现在的时代背景下，是很难成为有影响力的名医的。我曾经说过，什么是名医，重要标准就是“病人不看不死心，同行不问不放心”。要成为这样的名医，除了看病看得多，还要在看病过程中提出科学问题，然后再进行科学研究，拿出诊断和治疗的指南、国标，那就成权威了，真正的权威就是在这个领域有话语权。要做到这个，必须要提高科学创新和成果转化能力，不是为了发论文而发论文。附属海南医院要做好科技创新和成果转化的表率，就要用好自主评审职称的杠杆，在国自然基金项目、SCI论文、成果转化等方面走在领先的位置上。医院领导班子一定要一以贯之、持之以恒把科技创新工作抓起来。从医学院的角度，后续我们也要逐步调整研究生导师资格。在职称评审方面，政府也给予了学校自主权。给自主权不是降低标准，而是不断提升能级，使教授的含金量增加。我们必须通过制度去保障这些目标的达成。
第三，在提高教育教学质量方面做好表率。从刚刚汇报的内容看，附属海南医院承担了临床医学专业三分之一学生的培养任务。一方面，说明医院具备了承担这么大规模学生培养的能力，另一方面，也体现了学校对医院的充分信任。这么大的学生体量，更要拜托医院重视教育教学，要提升培养质量，同时，也要提升生源质量。这几天晚上，我悄悄去教学楼“微服私访”了一下，之前有学生反映教室条件的问题，我就去实地查看一下。在四教，我看到，有些教室就2、3个人，有些教室有40、50个人，有看手机的、也有玩游戏的，也有一个40、50的教室鸦雀无声，都在学习、读书的。国庆小长假前，我也“微服私访”去了一趟学生宿舍，随机找了学生进了几个寝室，玩游戏的寝室大家都在玩游戏，看书的寝室大家都在看书，这是不是物以类聚？或者说我们的工作还不到位。换句话说，学风、教学环境非常重要，我们需要营造良好的学风、教风，提升教师质量，提升临床医生参与教育教学的积极性。我一直说，没有爱就没有教育。教育教学是一项“良心工程”，我们的临床医生千万不要把教育教学当作是负担，要多花些时间，上好课，把自己的临床经验教给学生，让他们更好地成长，更好地为人民生命健康保驾护航。
第四，在人才活力迸发方面做好表率。我觉得，附属海南医院是有很多人才的，但大家的活力没有充分激发出来。就像我前面说的学生的学习环境一样，如果我们的人才也都处在一个混日子的、躺平的环境之中，原本不想躺平的人也会受影响，逐步走向躺平。所以，一定要营造有利于人才活力迸发的氛围与环境。
第五，在医院高质量管理和高质量发展方面做好表率。小长假前，我用两个礼拜的时间，把医学院职能部处都调研了一圈。今天到附属海南医院是附属医院调研的第一站。我始终认为，管理出效益，医院没有高质量管理和优秀文化做支撑，就不会有高质量的发展。高质量管理的第一条就是领导班子要团结一心。如果班子都不团结，怎么去实现高质量发展？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4周年招待会上的讲话中就强调，团结就是力量，信心赛过黄金。
如果附属海南医院能够做到这5个表率，就能在海医附属医院改革发展中抢得先机，发挥带头作用。真心希望附属海南医院跳开海南省的地域，甚至跳开华南，来审视自己的发展。不要因为在海南是第一而沾沾自喜，也不要因为在华南排第九而感到自满。在做好表率的同时，我在就职讲话时说过，要把海医打造成自由贸易港医教成果的靓丽名片，希望附属海南医院为我们打造海医这张靓丽的名片发挥重要作用，打造成海医发展的靓丽名片。你们实现高质量发展，海南医学院这张科教的靓丽名片才能打响。
坚持问题导向和目标导向统一，着力破解发展难题
我觉得，现在的附属海南医院要重新审视一下自身发展的目标，一定要与海医同频共振。前面汇报和交流时，大家提到了一些发展遇到的瓶颈和难题，第一个是关于“院院融合”不通畅的问题。我的理解，这个不通畅，第一个层面是医学院和医院的交流不通畅。从理论上讲，医学院和医院的交流应该是通畅的，医院的书记和院长目前都兼任了医学院党委副书记和副校长，要用好这个制度安排，医院有什么需要学校支持的，党委书记和院长就可以到学校的党委会和院长办公会上提出，集体讨论审议。有了沟通就能更好地把问题解决了，就能更好地促进结合，形成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的良好的团结局面。从海医角度，姿态非常明确，附属医院发展了，海医就发展了，你们是海医发展的一张靓丽名片，你们的声誉决定了海医未来的声誉。海医没有理由不支持附属海南医院的发展。我也会不遗余力地把不利于支持直属附属医院建设的体制机制藩篱努力去打破，把更有利于附属海南医院发展的校院联动机制建立起来、完善起来，特别是在干部人才队伍建设与培养、学科建设、科技创新等方面。我做这些努力，目的只有一个，为了附属海南医院实现高质量发展，我一个60岁的人了，跑到海医来“二次创业”，是不带任何私心的，为的就是干成事、干好事。
第二个层面是医院和临床学院之间的关系，请有关部门认真研究，把体制机制理顺。在我看来，应该是两块牌子一套人马，党委书记和院长是第一责任人，分管教学科研的副院长可以任临床学院的执行院长，不能搞成两套班子，否则院院之间的协调机制就难处理了。
第二个是关于人才和科研平台共享的问题。我也和大家通报一下，在海南省政府支持海医发展的文件中，明确提出了支持海南省医学科学院实体化运作。实际上，早在2012年，就明确批复，依托海南医学院成立海南医学科学院，但是一直没有运转起来。我们在海医附近租了一块1万多平米的场地，要求他们70天完成装修，然后，仪器设备尽快到位，为我们加大高层次人才引进力度筑好巢。不瞒大家，最近已经开始有不少杰青、优青表达了加盟海医的意愿，我们也已经与他们开始接触，进行深入交流了。就我个人的观点而言，以后的海医，原则上，不再直接招收博士毕业生，招来的博士毕业生先到医学科学院做博士后，可以高标准给予相应的待遇，前提是你毕业的学校或科研机构是一流的，你的导师是优秀，在读博期间还发表过高质量的论文。对于博士后，实施“3+2”培养，3年期满后进行评估，优秀的可以继续再干2年，不优秀的就出站。除了博士后，每个课题组再配助理和技术员，构成一支完整且具有较强竞争力的科研团队。当然，我们引进的人才，他们的成长也是需要有良好环境的，我们要能让想干事、能干事、能干成事的人心无旁骛地去做研究，这也是我们花大力气建设医学科学院的初衷之一，把它作为人才的孵化基地。经过5年的培育和发展，我相信这其中的绝大部分人都能成长起来，并能够为整个海医，包括附属医院的学科、人才和科研发展提供有力的支撑。这些都是我的思考，借着今天座谈的机会，与大家分享。有了这些信息，附属海南医院就有路径知道如何用好学校搭建的人才平台，实现人才共享。与此同时，附属海南医院也要主动加大引进高层次人才的速度与力度，学校也将全力支持你们引进人才，在你们科研条件还不充足的情况下，医学科学院可以为你们引进的人才提供场地和空间，校院合力把优秀的人才引过来。在引进的过程中，要给人才提供更好的待遇，但也不能唯待遇论，还是要靠平台留人、靠事业留人、靠情感留人、靠文化留人。五年内，如果能够引进若干优青杰青，再把本土人才的活力调动起来，加上一批博士后，整个人才梯队就建立起来了，人才育引的成效也会逐步彰显，医院也就能够得到可持续的高质量发展了。
第三个是关于申报省部级重点实验室的问题。刚才鸿彦书记讲了，光靠附属海南医院的力量，要拿到省部级重点实验室是有难度的。我建议，医院可以先梳理一下自己的优势和特色学科，同时，也深入研究一下，国家有关部委重点实验室的布局，找准方向，提出方案，可以以附属海南医院为主体，以海医为名义向相关主管部门积极申报。借此机会，我也再次强调一下，前几天，在调研科技处时，我说过，以后省级项目，原则上不允许校领导班子成员和中层干部申报，要积极调动第一线的教师和医护人员的积极性，真正做到“权为民所用”。我知道，刀刃向内是会得罪人的。但是，为了海医的发展，为了真正体现“权为民所用”，我愿意做这个“恶人”。领导班子成员，应该带头去申报国家级项目。我觉得附属医院也应该把这个不成文的规矩立起来。把大多数人的积极性调动起来，才能让人才活力迸发出来，整个医院、整个学校才能发展起来。
第四个是关于发展氛围和抓手的问题。我觉得，氛围要慢慢营造，从最基本的事做起，就像我前面说的，从医护人员的形象和整体精神面貌做起。一个大学的发展也一样，要从小事做起，才能整体提升素质。我们的管理部门已经被我批评过多次了，给我的材料中经常出现错别字，这就是对细节敬畏不够。所以，氛围也好，抓手也好，都要从小事抓起，敬畏细节，敬畏弱者，使整个医院的氛围产生大的改变。
最后，我想讲一下学院更名大学的事情。可以说，海南医学院更名海南医科大学是整个海南人民的热切期盼，也是广大校友的热切期盼。我牵头组织了专题研究，进行了全面分析，也亲自操刀，对申报材料重新做了整合与编写。我觉得，我们要有破釜沉舟的勇气，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凝心聚力，全力推进更名工作步伐。这个过程中，需要附属医院高度配合。这方面，附属海南医院一定要提高站位，提升格局，做好充分的准备。可以说，海医更名大学，对海南省、对学校、对各附属医院、对全体校友都是好事，既然是多赢的好事，我们就要齐心协力，把事做成、把事办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