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廷蔚1958年毕业于广东省海口卫校(海南医学院前身),是海南省安宁医院的创始人之一。几次相约,都因叶老出诊或到下面市县做精神医学鉴定而未能采访成。今年3月25日,终于如约见到了他。
周二上午,我到达时,叶老正在为病人诊治。他不时询问着病情,缓缓点点头,在病历上写下治疗方案,对于家属的提问,也一遍遍不厌其烦地解释着,仔细叮嘱着患者日常注意事项。在他身上看不到一丝对于精神病罹患者的厌弃与不屑,闪烁着真挚的医患情缘。
送走了病人,他与我聊起了在海南医学院的学习生活以及毕业后的人生历程。虽已逾七十高龄,他依然精神矍铄。重温往昔岁月,记忆犹新。
那个时代的老师让我怀念
1957年,怀揣着治病救人的理想,叶廷蔚考入了广东省海口卫校医士班。20世纪50年代,海南医学院只是一所中专学校,校址设在海口市龙华路。当时,校园占地面积只有二十多亩,残旧的平房和茅草房被当作教室,教学实验设备极度缺乏,生活环境恶劣,这些却从未动摇过叶廷蔚学医的决心。“我读的是三年制中专,虽然条件艰苦,那时的老师可不一般。授课的老师是一批从中山大学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基本功非常扎实,专业技术过硬,对我们关怀备至。关键是责任心很强,是现在少有的。跟他们在一起学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终身受益。”
时至今日,叶老和他的同学们还时常聊起那段时光、那些老师……
与“精神疾病”打了一辈子交道
1958年,叶廷蔚从海口卫校毕业后,被分配到海南行政区卫生处(现海南省卫生厅)工作,之后被派往广东省精神病防治进修班学习。一年后,学成归来,他受命筹建海南行政区安宁医院。
叶老称,50年代末期海南精神疾病肆虐,没有专业的医院对患者进行针对性诊治,精神疾病患者只能病急乱投医。有些患者虽被福利院收容,但得不到及时救治。在克服了征地、建院资金匮乏等种种困难后,海南省安宁医院终于初步建成了。那时,他作为院长既要上门诊,又要解决医院发展中遇到的诸多问题,举步维艰。
因资金有限,安宁医院创立时还没有围墙。一次,一位患有狂燥型精神疾病的澄迈患者,突破看护人员,狂奔到叶廷蔚院长家,手持石块拼命地打砸大门。此举吓坏了叶老的家人。他苦笑着说,被打、被骂、被吓、被误解,这类事件对于安宁医院的医生和护士来说,真可谓是家常便饭。面对困难和挑战,他始终没有动摇为精神疾病患者服务的决心。
当谈到如何关爱精神疾病患者这一特殊的群体时,叶老深情说到:“ 精神疾病患者是没有认知行为的病人,他们体会不到医护人员的关爱,严重时还会殴打医护人员。无论我们受到了多大的委屈,都毫无怨言,因为他们是失去理智的人。”在半个世纪的从医生涯中,他一直秉持着这样的信念---“只有将精神病人当成你的兄弟姐妹,才能了解并帮助他们”。对于所有的患者,他一视同仁,像亲人一样关爱他们,帮助他们恢复健康。他的付出和努力,赢得了患者及家属们的赞许。
退休后,叶老被返聘回了医院,已连续工作了15载,至今仍奔波在医疗第一线。还挺忙碌,除了在医院坐诊,还经常到海南下面市县进行司法精神医学鉴定。
问及何时能真正退下来,他笑道:“只要身体允许,能做一天就多做一天,尽力为精神疾病患者解除痛苦。”(吴丹榕)
过了大半个世纪,同学们依然怀念母校。学校的发展变化,让他(她)们由衷的高兴。
老骥伏枥,壮心不已。叶老仍然在医疗卫生岗位上辛勤耕耘。